深夜自我代入。一个破碎的托尼·斯塔克。
在一遍遍被冷汗和窒息感惊醒后的夜晚他这样问自己。你依凭什么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呢?光影浮动,神明千万年来一如既往地俯视大地,乐观者在开阔的土地之上眺望漫天星辰,唯有庸人方在死胡同里反复自扰。他踩着血,践踏过玫瑰沙尘枯草和墓志铭,还有他千疮百孔而一文不名的自尊。
他的姑娘和老友轮流来劝他——他们理所当然地大吵一架。话题一如既往,72小时循环往复的崩溃,放不下的责任,过大的压力,他对身体状况的忽视,他频繁忘记自己而仅在空荡的房间里对一些空洞的名字絮絮叨叨。
而如果这悲苦必然持续的话,受难者又为何在世界上循着灯塔持续行走呢?
他麻木的左臂攀附着梅菲斯特,踩着荆棘如普罗米修斯举着火种向前。剖开自己的心,那里一度有满腔的荒诞和赤子热忱,现在什么也没有。